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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今天結業典禮上，我最想說的：感謝大家！因為，只有院長一個人，絕不能成就今日的碩果。正如你們剛才鼓掌時用的是兩隻手，一隻手是絕對拍不出聲音的。回顧我們修學的過程，不也是如此？不論是哭著、笑著，或者跑、跳著過來，一樣要藉著相互的努力，彼此的體諒、布施，才能順利的成長。
這幾天，我一直在思考什麼是「結業」？我四處尋找，漫步到菜園，摘了幾朵青花菜，到你們洗碗的地方去，我還上樓看了大家的結業展，又到洗衣場看幾位同修洗衣服，也在編輯室看編輯們認真地審稿……，連續幾天，我一直在尋找什麼是「結業」？但結果什麼也沒找到，我確實找不到！
儘管祇園講堂的桌上、牆上滿掛著大家的成果，那是將課程、學習項目、學習方法，包括教理、行門、生活執作各方面，從個人修學歷程、人際與社會關係的角度，整理成統計表、圖片，公諸大眾，進而也讓每位參與者在這當中學著去回顧檢討，加以改進。然而，結業是修學里程的一個段落，是今天以前所累積的刻痕，你能說那些成果展就是你們的「結業」嗎？
我一路尋思，踏遍寺裡的每一個角落，最後我走到龍眼樹下，拾起幾片枯葉，突然它觸發我苦索難解的思緒——它們不就是結業嗎？
當大家看到落葉時，或許你會感慨時光的流逝，雖然它是已經枯黃的葉子，它的生命卻曾經在樹上燦爛過。它與樹是一體的，翠綠時，彷彿煥發著樹的生命，然而當它飄落時，這一榮一枯之間該如何解釋？是時序的流逝？大自然的無常變幻？還是成長的表徵？生命如何來解說這一切呢？
從褪去了嫩綠生氣的落葉來看，樹似乎減少了什麼，但從另一端枝幹上吐出的新芽來看，樹可曾損失了什麼？如果它仍是那麼地完整而連續，那你又如何來詮釋它？
若說剝落是生命軌跡中前後時序的必然現象，它代表時間的劃定，值得慶幸的是它一直在成長，而成長的當下，一定有新、有舊，有生、有死，有蛻變、也有延續，這些都是生命現象，本然如是。我們不必在樹葉的枯榮中去歡喜、得意，或是哀悼、傷感。我們儘可在一個生命接著一個生命的生長剝落、剝落成長中，去為自己、為人群、為大社會思考，從中自我安排，規劃人生成長的路程，學著接受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。至於它是得、是失、是成、是敗，這就端看個人如何去賦予它意義和價值了。
因此，我們不妨再一次去審視我們的成果展覽，面對著這些成果再思考：我儲備了什麼？我缺少了什麼？……如果它可以喚醒我們再學習、再作設想的話，那何妨藉此理一理自己，在緣起的因果法中，重新出發！因為在無明、愛染未斷，本具光明心性未圓滿之前，我們是何其不足！
當然，我們也不妨把這幾片葉子收藏起來，畢竟在學習的過程中，如果沒有這些點點滴滴成果的累積，我們又如何來詮顯自己曾有過的成長和努力？但是你不要太自得、太歡喜，或過於沮喪、失望，因為生命的路途還很遙遠，永遠都會有新的落葉、新的綠芽！這就是今天的結業典禮上，我要說的幾句話。 |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