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不隨感覺起舞】香光莊嚴八十二期/94年6月20日

不隨感覺起舞

貪愛是感受生起的緣

阿姜蘇美多 著   釋自霽 譯

我們一旦出生,從最幸運到最不幸的人生經驗,我們都可能遭遇到;

世間不穩定、多變化。我們都一樣脆弱,有著一個易於壞損、受傷害的身體。

一旦覺知道這一層面,就會了解:我們都只是同樣會老、病、死的兄弟姊妹罷了。


無明是對四聖諦的愚昧不知

修習十二因緣的開始是觀察無明緣行,無明就是對四聖諦愚昧不知。凡不明白苦、苦的生起、苦的止息、及滅苦之道的人就有這種愚昧無明。相反的,無明的反面就是明、智慧。智慧就是了知四聖諦:正觀苦、苦集、苦集滅、與苦滅道。

>「我」在受苦

當我們沒有慧觀真諦,無明(即不見不理解)就會左右行為,我們因此創造了一個「我」。這個認為有「我」的意識是由無明創造及控制的。請你注意,第一個聖諦並沒有說「我在受苦」,第一個聖諦說的是「此是苦;此是dukkha。」它並沒有說那個人在受苦。可是,我們認為是我們在受苦對不對?我們認為:「我這輩子吃了很多苦……他真是個苦命的人……她一直都在受苦……我一生中所受的苦真是多;我生下來的時候,就不具足世間最美妙的果報,所以我著實地吃了些苦,可憐的我呀!」可是,這些苦實在是我們由無明創造出來的。因此佛陀強調的重點是:我們應該依著智慧生活,而不是依著無明。

這種佛教的修法是智慧之道、了悟之道,完全與了悟真理有關。當人們認為自己吃了很多的苦,我往往不會感到特別難過,原因就在這兒。我可以說:「太不幸了,我為你悲苦的際遇感到難過。」可是,認為你在受苦的這種想法,就已經是不處在正見的狀態了。事情在過去已經發生,也許是不幸的事,而今我們回味、沉浸在其中—於是把它帶到現在,又附加上各類額外的苦。如果有明、覺照,與智慧的話,我們就會了解,並沒有一個受苦的「人」,而將如實地看到事情的真相。每一個眾生都有能力看清事物本然的樣貌,不再因此而製造痛苦。

>法爾如是的世間

不可否認地,我們都經歷過不幸的事或做過蠢事,但這不就是人的共通經驗嗎?我們一旦出生,任何事都可能發生。從最幸運的到最不幸的人生經驗,我們都可能會遭遇到。這就是出生所帶來的結果,這個現象本身並沒有什麼不對,不過是法爾如是的寫照罷了。生而為人有好多風險—我們不確定自己會落在何方。生命可能是一團混亂;或一場歡喜;或有時混亂、有時歡喜;或四分之一的混亂、四分之三的平淡,毫無歡喜可言。

生在人間,這個感官世界的真相就是如此:它不穩定、靠不住、多變化,我們無法在其中得到任何安全感,這些都是我們共通的經驗。從最幸運到最不幸的人,大家都一樣脆弱,有著一個易於壞損、受傷害,及生病的身體。一旦覺知到人類的這一層面後,我們對種族、階級、性別、國籍等就不再會抱持偏見與強烈的觀點。我們都只是同樣會老、病、死的兄弟姊妹罷了。

出生後,有識、有名色,有感覺器官—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有觸與外境接觸,就會有受—感覺。受是生與識的結果—在此意謂愉快的、不愉快的與中性的感官經驗。透過眼睛而有的感官經驗,並不是說眼睛痛或受傷,而是當你看到美麗的花朵很吸引人,這吸引人的感受就是愉快的;另外又有不愉快或中性的感受。那個過程會刺激愛、取、有,成為我所渴求的樣子。現在把這個原理應用到其他的感官及感官對象上—聲音、氣味、滋味、觸感、與念頭。我們有些念頭是愉悅的,有些念頭既非愉悅也非不愉悅的,有些則是不愉悅的。

這就是身體的感受性,他們完全處於敏感的狀態,他們能知覺、能夠感受,它本來的性質就是如是。我們在座有些人只想感受某些片面,對不對?你們畏懼全方位的覺知,只想覺知美好的事物,你們會向上帝禱告:「哦,主啊!請賜給我令人稱心如意的東西,唯獨愉悅的感受。請為我創造美妙的東西,讓我永遠不必受苦。讓我一直成功與幸福,讓圍繞在我身邊的都是美麗端正的人,直到我死亡為止……」這就是人們抱怨不已的心,只要部分的感受。

向所有感受敞開

智慧(明)或洞見就是如其本然地去認識愉快、中性及不愉快的感受。我們不再要求片面的覺受、或只追求感官經驗中最美妙的那部分,而是打開自己面對所有的感受,包括所有可能的痛苦、醜陋、不愉悅。無明的心會說:「我不想失去我的美貌;我不想有任何不愉快的經驗;我要快樂。」這就是無明。有智慧的心會說:「此是苦,此是苦集與苦集滅,此是滅苦之道。」

請觀察「我」

在這次禪修當中,請觀察這個「我」—這個會哭泣、會害怕、有欲求的「我」。我們為什麼害怕?我們在害怕及焦慮什麼呢?痛苦有可能會出現,對不對?害怕身體被傷害、被病痛折磨、患癌症或柏金森症;或情緒被利用,受到某種傷害,如被拒絕、不被愛、被輕視……。「我不要那些,我要十足地健康……我擔心自己可能得到某個可怕的病……如果我心臟病發作,搞得自己在往後的三、四十年裡,變成植物人,其他的法師就必須照料我的一切,連拉屎拉尿都得靠人……。我不要這些,我無法忍受自己變成別人的困擾與負擔。」「我不想成為累贅」—英國人就有這樣固執的想法,不是嗎?

因此,「我」是應當去觀察與覺照的對象,因為它一直是我們深信的真實。對大多數的人來說,由於無明的緣故,「我」的存在是真實的。當然接下來很自然地就會想要快樂、想避開痛苦。看到美好的事物,你就想抓緊它,想得到它;不美好的事物,你就想除掉它。在欲界,那是很自然的反應,可是如果真相就是如此的話,那麼你就只要想盡辦法獲取最好的及遠離所有不好的,反正沒有其他出路。每個人所能作的就只是求生存—聰明與強壯的人存活下來;愚笨與軟弱的人則處於底部、深淵之中。

但是人類具有一顆能反觀的心,我們能反觀且深入地了解感受。我們可以觀察並深入地了解:吸引人的究竟是什麼?美是什麼?我們不是愚痴的動物,我們能夠確實看見自己想要去抓取,並擁有美好的東西;我們也能反觀自己對醜惡、不如意的東西的反感;而且能夠覺知不苦不樂的感受究竟是什麼。

專注呼吸的練習

我們正常的呼吸既不是樂也不是苦,既非可愛也非不可愛,這就是你必須去注意它的原因。如果呼吸本身是可愛的話,我用不著提醒你:「觀察呼吸。」你自己就會去看著它,因為它如此地吸引人。

呼吸是最重要的生理機能,不管我們注不注意它,是瘋了還是正常、是老還是少、是男還是女、是窮還是富、或者任何情況,身體都有呼吸。呼吸就是這個樣子,既不令人興奮也不特別有趣;它既不令人厭惡也不令人反感。但是當我們專心地將注意力放在身體的呼吸現象時,會產生什麼作用呢?當專注於呼吸時,這顆心平靜下來了。當能專注身體的呼吸現象時,我感到寧靜。

修習安般念,在開始時,對大多數的人來說是很枯燥的—只是吸氣、吐氣,同樣的老套。呼吸的感受是中性的,當我們修習禪觀遍掃身上的感受—身體坐在蒲團上的壓力,皮膚接觸衣服的感覺,這些都是中性的。然後我們觀察透過耳朵、鼻子、舌頭、身體,意識所生起的感受,我們便會明白那不過是感官的領域,並非真有個「人」。事情的本來面目就是這樣,沒有錯,也沒有什麼不好,感受本身是沒有問題的,它不過是樂受、苦受、不苦不樂受而已,它們只是如其本然地呈現。

>真正的接納與洞察感受

其實,明白樂受、苦受、不苦不樂受意謂著我們必須忍受它,仔細地觀照,真正地接納它,而非對它起反應。我們反觀它,如實了解,我們將會真正地認識它。如果不深入觀察,對「受」有觀智、洞察的話,我們就只是順著十二因緣的過程發展下去—感受之後,接著產生了貪愛。因為感受左右了愛的生起。不過,當具足洞察,我們可以真正地打破這種慣性,能夠平靜地觀察感受。然後我們開始知道欲望如何生起—想要樂受,不要苦受和忽略中性的捨受。

追逐馳走的生活

在步調急速中生活,人們往往從一個刺激、亢奮追逐轉換到另一個刺激亢奮。當我們提起「真正刺激的生活」,它通常所指的是什麼呢?大概表示著很努力地去獲得狂熱的感官經驗;表示一直在四處追逐—因為昨天美妙的經驗已讓人感到枯燥。人們需要有新的經驗、新的戀情與冒險。因為事情一旦重複,就變得索然無味。生死輪迴就成為這種循環,無止盡地四處奔波為尋找下一個新鮮事、下一個刺激、下一段戀情、下一次探險……下一個、下一個、下一個……注意一下,我們的生活如何暗藏著這種現象。即使是出家修道的生活,在禪修當中,我們也會陷入追逐下一件事情的習慣—人坐在這兒,心卻盤算著禪修之後要做什麼;或者想法子讓在阿瑪拉瓦地道場的生活中更有趣味些。

什麼是有趣味呢?有趣味指的是那些能夠吸引人,懾住人們注意力的事情。我們喜歡被某種東西迷住:我們喜歡可愛的事物,快樂的經驗,美麗的東西,和曼妙的音聲。這些事物很有趣,它們懾住我們的注意力、討好並迷住我們。如果一有不愉快的經驗,我們就懼怕它。對大多數的人而言,若要待在某個沒有漂亮東西的地方,簡直就像身陷地獄般的痛苦:枯躁無味的人、粗劣難聞的氣味、缺乏文化素養的男女,或是噁心、骯髒、滿身臭味、邪惡的畜生,疼痛、病痛……。這些都是我們所畏懼的,是我們可能的下場,也許我們會落到某種悲慘的境地,所以要避免並且除掉它,然後盡可能地保住愉快的經驗。

其實我們大部分的日子既不是樂也不是苦。當你們仔細審視自己的人生,我相信大部分的人會發現其中百分之九十八都是不苦不樂的。當我檢視自己的生命,其中大約百分之二是極樂與極苦的,另外的百分之九十八是不苦又不樂,就只是它本來的樣子。可是,這百分之九十八可能在完全漫不經心的狀況下被忽略了。我們總是渴望、期待,並希望下一個高峰的來臨,於是擔心、害怕好景不常,歡樂不再。說真的,回頭看看我們在阿瑪拉瓦地道場或世界任何角落的生活,其中有多少是真正的快樂或真正的痛苦呢?

佛陀告訴我們要把注意力放在生活中不苦不樂的事情上,因為接納與注意這類事情,意謂著我們必須專注而且警覺。因為它不吸引人也不令人反感,它就不會使我們有所反應,不會動搖我們的心。因此我們必須刻意地注意它、清醒地覺知它,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以行、住、坐、臥四種基本威儀、正常自然的呼吸、以及稀鬆平常的對象,來作為禪修的所緣,而不是令我們喜悅或不喜悅的東西。正念的修習就是訓練將注意力放在感受上—我們不執著樂受,苦受,也不執著不苦不樂受。了解覺受,並不是活在中性的捨受之中,而是用功於單純地端坐、站立、行走、以及躺臥的動作上,保持覺知,只是活在當下。我們必須專注,學習將心念集中起來。

感受是貪愛生起的緣

感受是貪愛生起的緣。那什麼是貪愛呢?這個字譯為欲望。它是當你沒有覺知及醒覺到事物的本然時,就會落入想要與不想要的模式中。

>「欲愛」「有愛」「無有愛

從感受開始。如果它是愉悅的,你就想要;如果它是痛苦的,你就不想要。有種對於感官的渴求—欲愛,想得到感官的享樂,四處吃吃喝喝,聽著音樂,過著隨逐感官享樂的散亂生活。我們都很清楚那是怎樣的生活,對嗎?另外,有一種「想要」屬於「有愛」,我們也都經驗過,一種想要成為什麼的欲望、企圖:我想成為什麼人物,我想要做個成功的人;我想要開悟;我想要向善;我想要成為受人景仰、尊敬的人。還有一種「想要」屬於「無有愛」—想把某物除掉的欲望,這個欲求也是挺有力的。「讓我們除掉所有不愉快的事:惡念、嫌隙、痛苦、瑕疵。」這就是想除掉某物的欲求。

>欲望如何變成「我

我們可以觀察這三種欲望—欲愛、有愛、無有愛,觀察及反照它們,因為它們是心的所緣,是心所面對的境界。它們並非心的主體,換言之,欲望並不是你。可是,一不留心,在無明的左右下,它就成為主體,變成了你。你抓取欲望,你變成了你所欲求的對象—我想要這個,不想要那個;我想要做個成功的人,我不想要成為失敗者;必須趕緊改掉這些毛病。隨著欲望而追逐之後,你成為「想要這個東西」或「不想要那個東西」的人。這簡直沒完沒了,不是嗎?當我們變成一個「想要這個、不想要那個」的人,這個現象會不斷地延續下去,總是會有些東西我們想要,有些東西我們不想要。如果不觀察這個過程,我們的一生就會在這個循環裡,週而復始地在生死輪迴中打轉,追逐著欲望—要成為擁有某種東西的人,要成為不擁有某種東西的人。當然,這個「有」便發展成「再生」的條件,接著再生而來的就是老、病、死、憂、悲、苦、惱、與絕望的條件。

成為總是必須得到或甩掉某些東西的人實在很辛苦。你想想看:生命中真正的苦究竟是什麼?當你認為自己受盡了苦,但究竟是什麼讓你受苦呢?你會發現苦其實來自於想要成為某種人,想要擁有或不擁有某種東西的人。我們曾提過第一聖諦「苦諦」,我們都有「苦」。只要無明現前,我們就有苦,我們的生命就要為苦惱所盤據。

這種型態在富裕的西歐、美國、澳洲等地非常明顯。生於此處的人們,得到很多他們想要的。他們的苦並非來自饑餓、掠奪、殘暴不仁等類的事件。但即使在富裕的國家中,還是有許多不幸與苦難。這些又從那兒來呢?答案是想要與不想要。即使我們擁有自己所要的一切,我們還會有其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東西。

試圖滿足我們所有的欲望,並獲得所求的一切並不是問題的答案。不是嗎?這個作法並不是離苦之道,滿足欲望的這條道路永無止盡,除非你如實地看到真相—運用智慧之明,而不是以無明來見到真實相。所以去觀察覺照它吧,觀察想要與不想要,欲望的生起與欲望的執取。

只是觀察

當你觀察感受,你會看到感受不過是個自然現象:可愛的與不可愛的,或既不是可愛又不是不可愛。感受不過表示心的敏銳罷了。例如,眼前的這些花,現在很吸引我,那只是事物自然的狀態,其中不滲雜欲望。如果我只是覺察此刻:「我不要這些花。」這中間也不滲雜欲望,我並不想弄走它。這中間沒有想要或不想要。花朵仍然是美麗可愛,非常迷人,僅此而已。感受就只是這個樣子。另一個例子是與某個醜陋的東西有關係。譬如:眼前這個窗簾,我覺得它很難看,每一回我進入這個房間,我的心就浮現這樣的念頭—那窗簾很難看,沒有人真正想要去看它。現在我可以覺知我的眼睛接觸到窗簾時,所生起的不舒服的感受。我並不生起要把它拆掉的欲望,只是了知它不吸引人就好了。或者當我看到牆壁時,它既不討人喜歡也不讓人討厭,它只是一面中性的牆。

依此方式反觀,你會看見︰那不過是事物自然的相貌—迷人或令人反感,既不迷人也不令人反感,只是感受罷了。欲望純粹是我們加上去的。如同花朵的例子:「喔!我真的很想要那些花,我想將那些花放在我的房間,我一定要擁有那些花!」窗簾的例子也是一樣:「我希望他們把窗簾拆掉—它實在讓我不舒服!」人就在追逐欲求中生活—想拆掉窗簾,想得到花,當然人根本不會去注意到這片牆,除非它上面出現了令人著迷或厭惡的東西。你對這房間裡的空間感又如何?空間既不迷人也不令人厭惡,不是嗎?

看清感受,也看清欲望

因此,依這個方法去覺照:什麼是欲望呢?當你感覺身體疼痛時,如果你認真地觀察身上的感受,你會覺察到除了身體的感受之外,你又加上了一個欲求—欲求這不舒服的感覺走掉。去察覺你身上真正出現的感受,看到你對它的排斥,看到你想把疼痛去除的欲望。去察覺,呼吸本身不會挑起欲望。或許你渴望能夠專注你的心,並且想要成為一個有定力或工夫的人,你可能會看到這樣的念頭生起:「我想成為一個得禪定的人。」

真實的呼吸既不吸引人又沒有什麼趣味,也不令人討厭。對大多數的人來說,得禪定相當引誘人,成為一個得定的人很令人嚮往。就這樣,我們帶著欲望四處去修習觀息法。或者,你的心是散亂的—這顆心到處跑,它偏偏不聽你使喚。你要它專注在呼吸上,但每回一開始觀息,它就溜走了。因此,你想去掉這顆散亂的心,想要成為一個心緒平靜而且專注的人,不想是個心念散亂不定的人。所以,「無有愛」生起了—那想要袪除散亂,想要成為心念集中,而且得到禪定的妄想念頭。

就是以這個方法來觀察欲望:對感官樂的渴求,對想成為什麼的渴求,對想除掉什麼的渴求。如果我們真正地去覺照,透過智慧明、正念與智慧去如實地認識感受,就不會生起欲望。樂受、苦受、不苦不樂受依然存在,不過它們只是展現自己本然的面目罷了。這便是諸法如、法爾如是,是法,是真理。當事物如實呈現時,根本沒有所謂的苦。苦是愛、取、有所結出的果實,在這十二因緣中,從愛、取、有之後便依序發展至生、老、死、悲苦惱痛與憂傷絕望,整個苦的次第,是依著愛、取、有而出現的。

所以,請觀察十二因緣的要義。想把欲望去掉的心仍是個欲望,依然是個陷阱。對不對?深入觀察並不是要去除掉什麼,它只是去了解,透過智慧去認識,而不是無明。

(本專輯摘譯自阿姜蘇美多(Ajahn Sumedho)開示集The way it is中有關緣起的部分。文中標題為編者所加。)


【作者簡介】

阿姜蘇美多(Ajahn Sumedho)於1934年出生於美國西雅圖。在大學畢業後服役於美國海軍醫官職四年,隨後取得遠東地區研究碩士及南亞研究的博士學位。
  1966年,阿姜蘇美多前往泰國曼谷佛教寺院Mahathat 學習禪修。不久,出家為沙彌,1967年受比丘具足戒。此後,他開始了為期一年的獨自修行生活。在這段期間,雖然修行上有所進步,但他仍深感自己需要一位老師給予積極的指導。
  一次與訪問僧侶的偶然相遇,帶領他來到了阿姜查的處所。在此,他全心於阿姜查的教法中練習並接受指導,時間長達十年 。
  1975年,阿姜蘇美多建立了國際叢林佛教寺院 (Wat Pah Nanacha ),從此西方世界的人能在此以英文接受指導。
  1977年,跟隨阿姜查前往英國。1984年阿瑪拉瓦地佛法中心(Amaravati Buddhist Monastery)成立。同時英國其他地方及瑞士、紐西蘭的分院也相繼建立。1981年,阿姜蘇美多被正式指定為授戒師。
  阿姜蘇美多的教學有著簡單幽默的風格,使佛法看似困難的一面都顯得容易親近。目前常駐於阿瑪拉瓦地佛法中心,指導法的修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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