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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文編號0701-04 
論文名稱《中論》解脫思想之研究
研究生劉嘉誠 
校院名稱輔仁大學 
系所名稱宗教學研究所 
學位別碩士 
指導教授曹志成
年度86
地區台灣
提要  解脫,是每一個佛教徒所冀求的共同目標,它同時也是印度各宗教學派所追求的最高理想。翻開人類宗教思想史,一切宗教對解脫思想之探求,固有其勾深發微的一面,而其中,以印度解脫思想之發達,尤令世人矚目。或有以為:「世界各種解脫觀的型態,在印度思想中無不具有,所以真正想了解解脫思想的學者,不得不從印度這一思想著手。」
  印度之解脫思想,肇源於梵書(Brahmana)終期之輪迴觀,隨著奧義書(Upanisad)逐漸圓熟之輪迴說與業說,至學派時代,乃成為諸學派之共通思想。此中,就各學派以解脫為最高理想並求其實現之原則而言,雖大致相近,然如何實現解脫?解脫之意涵為何?各教派所提出之見解與方法,卻不盡相同。依印度之宗教哲學發展史,佛教興起於「教派興起時代」(500-250B.C.)。釋迦牟尼(Wakyamuni,以下簡稱「釋尊」)時當一個教派林立、異說紛歧而各走極端的時代,釋尊為矯正時風、指示真相而提出了緣起中道的解脫觀,為佛教與外道之間,區劃出迥然不同的解脫思想。佛教傳至龍樹(Nagarjuna, 150-250A.D.)時代,中歷原始佛教、部派分化乃至初期大乘等階段,去釋尊入滅已相隔七世紀頃。彼時教外學派眾多,較諸釋尊時代猶有過之,而且教內派系分立,眾說雜陳,已與釋尊住世時之和合一味,不可同日而語。龍樹面對這樣一個多元而紛歧的局面,如何駁異導正,以揭發釋尊解脫思想之本懷呢?這是本論文所要研究的主要動機。
  在龍樹的著作中,《中觀論頌》(Mulamadhyamaka-karika,簡稱《中論》)向來被學者公認為龍樹本人的作品。論中除了闡揚佛教的緣起、空、中道、二諦等根本教義外,同時也蘊涵有意義深遠的解脫思想。此一解脫思想,不僅富有敏銳的思辨性格,在表達方法上,亦頗為明快徹底、直指直入,常令對手有莫知所措、失之啞然的感覺。最重要者,在當時印度各學派對解脫思想各執一端之情形中,此一解脫思想,筆者認為可以對治各學派之弊病,從而幫助吾人釐清下列幾個問題:
  一、關於解脫思想中「常見」或「斷見」之偏執
  在一切宗教的解脫思想中,凡認為人死後有一不死之靈魂,或有一常住不變的真我,都屬於常見。在印度思想中,屬於此種常見思想的,極為普遍,而主要以梵書終期所萌芽之「梵我同一論」(Brahma-atma-aikyam)為典型。此論認為:「宇宙之大原、世界之原理之梵,與為吾人生活體本質之自我,在本性上實為同一。換言之,即謂宇宙之原理,當求之於自我(Atman)。」迨至奧義書時代,梵我思想又發展為從本體論(Ontology)尋求梵我之實體,「謂身心之最終內部,有不變常住、不可思議之靈體,為一切生理、心理之作用之根柢」;而梵乃「自身不依存於何物,而為無始本有之獨立體……所謂無始無終、常住不變,而含有不死(amrta)、不壞(aksara)、不朽(awirya)、常恆(nitya)、無限(ananta)等語」之意。而此一常住不變之梵,繼而又發展為具有人格的創造神──梵天,為世界之創造支配者,又為司人間之運命者,認神人之區別關係,宛然與猶太教之思考相同。至於佛教內部之學派中,說一切有部主張一切法實有,犢子部立不可說我,大眾、分別說部立一心相續的真我,都屬於不同形式的常見。
  反之,如認為人只有一期之生命,人只要命終身滅,則一切歸於空無,即屬於斷見。如印度之苦行論師,以為「身盡、福盡名為涅槃」,或唯物論之毘世論師以為「(微塵能生一切物)無和合者即是離散,散者即是涅槃。」以及部派佛教之經量部以燈焰熄滅比喻涅槃,均被視為是虛無論的解脫觀。在《中論》中,龍樹如何以佛法的中道解脫觀,來對治上述的常見或斷見?吾人或可將此視為空有之辨,這是本論文的研究課題之一。
  二、關於解脫思想中的厭世觀或自利觀之囿見
  在印度解脫思想中,厭世觀幾為諸學派共同之特徵,此由於輪迴說與身體之不淨觀,而使諸學派萌生厭世之想。此不僅各學派有此厭世傾向,即如佛教中亦有類此之厭世傾向,如《阿含經》說:「於色(五蘊)向厭、離欲、滅盡,是名法次法向。」惟《阿含經》之說法對象為具有聲聞根性的佛弟子與外道婆羅門,故而釋尊以出離生死之厭世觀,以勾牽聽法者入正覺解脫門,其用意亦不難令人理解。由厭世觀進而急求一己之解脫,必然引出自利的觀點,此種厭世而自利之消極行為,顯然不符宗教淑世利他之積極意義與功能。而作為大乘鼻祖的龍樹,如何表現其出世而又入世、利己而又利他的解脫思想,以對治此種厭世觀或自利觀?吾人或可將此視為大小乘之辨,這是本論文研究課題之二。
  三、關於解脫思想中的信仰與理性之衝突
  作為一個宗教,如果過於偏重信仰而不重理性之思考,則每流於盲從迷信;反之,如果只重理性思考而缺乏宗教信仰,則又與一般學術無異。吾人從《中論》中龍樹所表達的空之解脫思想,不難看出其中富有濃厚的邏輯論證性格,充分展現出其理性思考的一面;同時,吾人對於龍樹的空,如果「信戒無基,但取一空」,則屬「頑空」之大邪見。因此,在信仰與理性的對立之下,龍樹如何取得兩者之間的平衡?此為本論文的研究課題之三。
  四、關於解脫思想的理論與實踐之隔閡
  宗教理論如果缺乏宗教實踐,則永遠只是遙不可及的理想。龍樹的空,是否只是流於空泛的玄談妙論?它有無宗教上的實踐之道?透過此實踐之道,其宗教上的目的為何?龍樹如何表現其空的宗教實踐意義,以彌平現實與理想之間的鴻溝?此乃本論文研究課題之四。
  本論文各章節如何處理上述四個問題呢?首先,第三章探討《中論》「空無我」以及「二諦中道」的解脫思想,它如何對治常見或斷見的解脫觀?二諦中道有何殊勝意義?它如何從空出有以矯正印度傳統的厭世觀?其次,第四章探討《中論》解脫思想的論證邏輯,以了解龍樹解脫觀有何理性思考的一面?他如何合理解說其所信仰的真理?另外,第五章探討《中論》解脫思想在宗教學上的意義,以了解龍樹如何平衡理性與信仰的衝突?如何透過宗教實踐以實現宗教理想?如何展現菩薩的利他精神以超越聲聞佛教的自利觀?我們希望藉由這些章節的探討,以了解《中論》的解脫思想如何回應這些問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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